公募“顶流”的离开或隐退,在行情远去的这两年里不断上演。如果说2020年是群星闪耀的一年,2023年就是公募基金的“诸神黄昏”。
中秋节前夕,基金圈再起波澜。
三位“顶流”披露了最新动向:诺安基金的蔡嵩松,卸任全部在管产品;中欧基金的葛兰和周蔚文,离任麾下部分产品。
不同的是,蔡嵩松的“一键清仓”,是为离职做铺垫。葛兰和周蔚文的操作,则是出于“减负”。
葛兰卸任的产品是中欧阿尔法和中欧研究精选。截至二季度末,两只基金规模合计97.86亿元,此次减负过后,她的在管产品只剩3只,管理规模降至669.01亿元。
从业绩来看,中欧阿尔法和中欧研究精选是葛兰任职回报最差的两只基金。前者成立于2020年8月20日,后者成立于2021月3月24日,到9月28日葛兰离任,亏损均超过30%。
周蔚文从中欧洞见一年持有离任,任职回报定格在-18.7%。以二季报的数据计算,去掉这只产品,他在管的其余7只基金,管理规模仍超过500亿元。
据悉,蔡嵩松的下一站是“奔私”。从出圈走红到口碑反转,从all in半导体到提前埋伏AI,不到5年的时间里,蔡嵩松几经高光与低谷,最终在“蔡经理”和“经理菜”的争议中离场。
时势造英雄
无论是蔡嵩松还是葛兰,都是上一轮牛市的标杆人物。
蔡嵩松是基金经理“出圈第一人”,半导体投资“最锋利的矛”;葛兰是管理规模曾破千亿的“公募一姐”,巅峰时期被奉为“医药女神”。
一切的起点要回到2020年。那是公募基金群星闪耀的一年,在结构性行情的极致演绎下,一批明星基金经理崭露头角。吃到赛道投资的红利后,整个行业开启了轰轰烈烈的“造星运动”。
2019年底时,管理规模超300亿的主动权益基金经理人数仅3人。兴证全球基金谢治宇以458.38亿元位列榜首,排在其后的是“待爆”的景顺长城基金刘彦春和易方达基金张坤,管理规模分别为377.08亿元、374.73亿元。
到2020年底,“300亿”俱乐部增至33人。基民“追星”有多狂热?就连15年里只管“富国天惠成长”一只产品的朱少醒都上了榜,当时管理规模达到306.81亿元,较年初增加了200亿。
而白酒板块的爆发,让张坤一战成名,流量膨胀之下,以1255.09亿元跻身“公募一哥”,成为国内首位管理规模破千亿的主动权益基金经理。
2021年,又诞生了两位“千亿”顶流。
刘彦春在当年一季度,管理规模首次突破千亿,达到1015.8亿元。不过,他在“千亿”的位置上仅停留了3个季度。随着白酒板块的回调,年底管理规模回落至978.5亿元。
与此同时,医药板块的崛起,让葛兰后来居上,管理规模达到1103.39亿元,晋升“公募一姐”。张坤退居第二,管理规模缩水至1019.35亿元。
这一年,A股震荡之下,行情继续分化,新能源等部分板块,赚钱效应依旧显著。“300亿”俱乐部人数变化不大,36位基金经理上榜。
缩水的“顶流”
人数上虽然变化不大,但对比两年的榜单名录,2020年上榜的33人,有11人在2021年底退出榜单。大部分是因为产品规模缩水被动退出,但也有人离职或主动减负。
率先离职的是董承非。2021年1月21日,这位管理着600多亿资产的老将,宣布离开工作了17年的兴证全球基金,之后“奔私”加入睿郡资产。
一些人主动“瘦身”,比如南方基金茅炜、中欧基金周应波。前者卸任了3只基金,又新发了1只,管理规模从659.65亿元降至225.06亿元;后者卸任了4只基金,仅留下1只还在封闭期内的产品,管理规模从489.54亿元降至112.46亿元。
从后续可知,周应波此次卸任,其实是离职的前奏。2022年3月30日,他官宣离开中欧基金,而后“奔私”创立运舟资本。
也有悲剧发生。2021年11月1日,年仅41岁的华夏基金基金经理蔡向阳在北京逝世,生前管理规模超过600亿元。
2022年,市场变得更加不确定。行情演绎至此,前期风光无俩的“顶流”,普遍业绩回撤不小,甚至深陷口碑危机。一些规模迷你的“后浪”不断冒尖,被规模束缚的“顶流”们,却始终船大难掉头。
净值下跌叠加基民赎回,“顶流”们的规模大幅缩水。到2022年底,“300亿”俱乐部的成员减少至17人,且再无“千亿”顶流。排在第一的葛兰,规模只剩906.53亿元。
榜上的17人,只有郑澄然是新面孔。也就是说,短短一年时间里,有20位基金经理退出“300亿”的阵营。
这20人当中,又有多少是离职或减负?
只有6个人。
2022年3月,曾经的“四冠王”赵诣从农银汇理基金离职,转会去了泉果基金。同年10月,在新东家发行了一只百亿基金——泉果旭源三年持有期,截至9月28日,该基金亏损超过18%。
9个月后,工银瑞信袁芳卸任了所有在管基金。当时引发了不小的争议,因为其中一只产品“工银圆丰”还在持有期内,且在她管理期间亏损了31.91%。
此外,嘉实基金谭丽、泓德基金秦毅、汇添富基金郑磊分别卸任了1只基金,中欧基金袁维德卸任了2只,又新发了1只。
从群星闪耀到诸神黄昏
进入2023年,明星基金经理离职或减负的情况有增无减。
除了文章开篇提到的蔡嵩松、葛兰和周蔚文,还有不少“顶流”在列。
比如,鹏华基金曾经的“一哥”王宗合,就在今年陆续卸任了所有在管基金。去年底,他的管理规模为199.95亿元,巅峰时期的规模一度超过500亿元。
信达澳亚基金的“一哥”冯明远,在年初先后卸任了3只基金;前海开源基金的“一哥”曲扬,在今年2月卸任了1只基金;8月28日,兴证全球基金的“一哥”谢治宇,卸任了1只基金。
此外,易方达基金的萧楠也在今年3月卸任了1只基金,他是公司主动权益规模仅次于张坤的基金经理。
如果说2020年是“群星闪耀”的一年,2023年就是公募基金的“诸神黄昏”。
浮沉三年,光环褪去。历史的轮回再一次验证,只有时代的基金经理,没有基金经理的时代。“顶流”们的业绩也应了那句老话,一年三倍者众,三年一倍者寡。高位进场的基民,从陪伴到赔半,追星变锥心。
当行情远去,股市高位发的爆款基金,留下一地鸡毛的业绩,“造星运动”带来的口碑反噬,还要多久才能消化?(财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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